鸿蒙习惯早起,彼时晨光熹微,帐篷上的所有帘子又都垂下来,使这帐篷里头完完全全成了一处私密地,加之光线尚有些昏暗,就极易将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潮给勾出来。
鸿蒙呼吸滚烫,良宵也被鸿蒙轻易就给摸热了,彼此正动情地拥在一起深吻着,狼嗥的声音就在帐外响起了。
“大哥,你醒了吗?”
鸿蒙的手顺着良宵的后腰摸过来刚要扯良宵的衣带,闻言手一顿,眉一拧,咬牙骂道:“这个小混账!”
良宵失笑,鼻尖在鸿蒙的下巴上轻轻一蹭,“倒也不怪他。”说完就适时地从鸿蒙怀里抽身,站到床边去了。
鸿蒙的怀里登时空落落,于是鸿蒙坐起身来,没好气地说:“滚进来!”
闻言滚进帐内的狼嗥端来了都城新送来的奏疏,只是他应该没料到良宵也在,看向床边时微怔了一瞬。
良宵冲他微微一笑,倒是挪了半步将身后的床铺尽量遮挡。
方才鸿蒙压着他滚作一团,现在床上被褥凌乱,简直有些没眼看。
狼嗥也不知道看没看见,总之他收回目光以后把奏疏放去桌上,喃喃自语道:“这也太暗了些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就把除了门帘以外的所有帘子都给掀了起来。
这下子,涌进来的晨光把帐篷里头照得明亮,鸿蒙对良宵的贪恋也都叫桌上新送来的一摞摞奏疏暂时给压了下去。
他对弄乱的床铺不怎么在意,揉了揉眉心光着脚就朝桌边走去了,口中问道:“今日怎是你送,卡布呢?”
狼嗥昨夜偷得一吻,正为隐秘的心事而心虚,觑了眼鸿蒙的神色才说:“卡布昨晚喝多了,营中晨练一结束,就去补觉了。”
自从与努尔哈察族开战,卡布也确实一直没怎么好好歇过,鸿蒙便说:“回去叫他好好休息,今日什么也不必做。”
“我回去就跟卡布说。”狼嗥说完冲床边的良宵挤出一个笑,“良宵公子,你的兔子呢?”
昨夜那只兔子化了人形以后叽里呱啦个不停,它做兔子的时候总听人说话,现在自己生了人的唇舌,简直把有生以来听到的所有人话全在良宵耳边豆子一样倒了一遍,闹得良宵一晚上没睡着。
她还学人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。
“她叫兔女,”良宵笑说着,提着床边的长靴走到了鸿蒙跟前,补充道:“她在帐篷里。”说完就弯下腰来开始毫不避讳地给鸿蒙穿鞋子,鸿蒙则是一边翻阅着奏疏,一边心安理得地把脚抬了起来。
这自然而然的亲密动作叫狼嗥看得紧紧攥住了拳头,狼嗥的嘴角向下撇了撇,心不在焉地问:“我可以去找她玩儿吗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良宵冲狼嗥笑笑,“那要看她肯不肯跟你玩,你可以去试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