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伯。”王志运晃了一下手掌,“这个事情不用拿出来说了,换了谁,在自己的治下遇到这种事情,都会一管到底的,这跟他是不是林小冬没有关系。”
“你……”大王勃然,老王头却是淡然而镇定道,“那件事过去了,不要再提。志运,你接着说。”
王志运轻咳了一声,接着道:“第二,林小冬没有跟踪咱们王家的任何一个人吧?还促成了小妹与立的亲事,而咱们王家呢,拼命想抓住他的把柄,恨不得将他踩得死死的,从这一点来说,是王家对不住他林小冬在先。我同意我爸的观点,如果林小冬真的撕开脸皮,他大不了不干了,别忘了,他虽然是岑老主席的亲孙子,虽然流着岑家的血,但他并没有在那个环境里成长,换句话说,家族观念对于他来说,并没有那么浓烈,不从政,以他目前的家庭状况,同样会生活得很好,而且高轩跟他认了干亲,情同手足,真闹到那一步,那一位冲着林小冬送给高轩莫大的政绩的份,肯定会出手,这个出手的后果是什么,我想大家不会不知道,这也正是无论谁都不愿与其正面冲突的原因,说句不好听的,咱们是硬石头不敢碰,去拣软柿子捏,结果踢了一块铁板,有时候想一想,我自己都觉得脸红。”
“你怎么说话的?”大王被戳了软胁,有些坐不住了。
二王也故意叱道:“志运,注意你说话的态度。”
“是。”王志运虽然口应了,神色却是不变,跟着又道,“第三,最终的成功者只有一个,难道你能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?有这个想法的人,不是白痴是疯子。”
大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不过王志运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大王彻底绝了对付林小冬的念想,王志运道:“不仅如此,林小冬跟贺诸修的关系非常密切,贺诸修是谁不用我多作介绍了,沧州的千佛园都知道吧?”
1597麻烦您老
王志运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大伯,道:“贺诸修跟林小冬是莫逆之交,林小冬为他提供了一个发挥才能证明自身价值的平台,你们说,贺诸修会不会同意林小冬出事?”
气氛沉默了下来,林小冬的关系如此复杂,却又令人称,像这样的一个人,谁动了他,都要惦量一下后果。
老王头却是沉声道:“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?”
“很简单,给他一个交待。”王志运缓缓道,“王家其实已经疲惫不堪了,我不希望林小冬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”
“怎么交待?”老王头追问道。
一直以来,老王头都没有轻易地表达自己的态度,而此刻他的追问显然表明了他的态度,他是倾向于王志运的意见的。
“爸。”大王忍不住叫了一声。
老王头一挥手,看也不看他,只是看向王志运。
王志运沉默了一下,道:“爷爷,据我对林小冬的了解,他不是一个赶尽杀绝的人,不过说一句丧气话,别说我跟志华,是爸跟大伯,分量恐怕也不够,爷爷,这恐怕还得由您出面了。”
“放肆!”大王怒道,“你爷爷是什么身份?林小冬又算得了什么?”
王志运目带讥讽,差点忍不住要口出厥词了:“林小冬算不了什么,但是岑家,却是由他在作主,他,是不折不扣的岑家当家人。”
虽然说得含蓄,却已经很直白了,咱们王家谁是家主?
“志运说得不错。”老王头忽然吁出了一口气,却是笑了出来,“想不到到了我这把年纪,居然会跟一个小辈谈话,传出去,真是会让人笑掉大牙,老岑头泉下有知,恐怕也会笑得蹦出棺材了。老岑头啊,你我争了一辈子,虽然你我先去,我还是输了,你有个好孙子啊。”
老王头这番话说出来,已经算是一锤定音了,大王急切道:“爸,您这是自降身份啊,万一那小子不路子,岂不是让您颜面尽失?不如还是让我跟他叔叔谈谈吧。”
老王头摇了摇头:“事到如今,还谈什么颜面?行了,我心意已决。从今天开始,谁都不许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,志运说得对,即便是王家垮了,也不能是因为林小冬,人,总得有些节气,站着死和跪着生,自有定论。”
大王骇然,想不到老爷子会说出如此悲壮的话来,难不成这预示着王家要退出政治舞台?
“爸,没有这么严重。”二王沉声道,“合作是亘古不变的话题,而竞争同样也是亘古不变的话题,头要的是良性竞争,而不是诡计百出,只要我们摆正心态,未必没有一争之力。”
二王的意思也很明显,志华剑走偏锋,给王家带来了极大的麻烦,不过王家年轻一代还有一个王志运。
老爷子摆了摆手:“都出去吧。志运,你留下来。”
这个态度让大王面色一沉,他知道,他这一脉,失势了。
“爷爷。”王志运站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