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笑着去搂右边人的腰。
怜儿在他左侧,他这随手一搂,却是冲着刚递来果盘,正要离开的苏遮月去的。
苏遮月余光正好瞥见,没等那手摸上她的身,就下意识地躲闪开了。
这一个躲闪她自己觉得十分隐蔽,然而在与座众人的眼里,却是几双眼睛都瞧了个清清楚楚。
陆衷首先就是一愣,他愣得倒不是苏遮月的躲闪,而是他方才以为苏遮月是天生这样丰盈的身形,却没想到她是有孕在身。
且说旁人不知道他的眼光,其实也很简单,他这个人不看脸,他自己生得出众,也就不在意旁人的长相,美丑与他无关,他就看身子,一定要是丰饶的。
也就是比常人要胖一些的。
尤其此间风气爱清瘦,可他就不喜欢排骨细的,就是身上一定要有肉,也要有的恰到好处,姝烟和怜儿都是十成十的纤细,方才苏遮月一出来他就瞄上了,那肉都长在他喜欢的地方,他本是来陪邱沣的,最近又和自己的小十二十分缠绵,自也没打算留宿,然而一眼望见苏遮月,就让他动上了买下她的念头。
瞧苏遮月的第二眼连回府给她安排的住处都想好了,就离他最近的那个院子。
然而苏遮月这一躲避闪身时,却叫他看出了是个有孕的。
那分明就是早给人破了身。
这一下就让陆衷皱起了眉头,他只要处子啊。
难留
且不说陆衷心里头的天人交战,邱沣看着苏遮月这一避也有些出乎意料。
他倒不是跟陆衷一样对这个带面纱的侍女起了什么特别的兴趣,而是苏遮月这一躲,除去了他之前以为这些陪侍的都是烟花女子的猜测。
邱沣自然也见识过陆衷是如何胡来的,更知道凭陆衷的身份在风月之地是如何招蜂引蝶,他要女子,哪一个不是殷勤地凑上去,现在却被这个侍女避了开去,那就说明人家就是单纯服侍酒宴,并没有卖身的意愿。
必定是好人家的姑娘,为了生计没的办法才来此处。
纵然卑躬屈膝,也想留得一身清白。
这一想,邱沣心底忽地生出了一些怜悯之心,愈发感慨如今朝纲崩坏,朝野上下均为私利相斗,全不顾底下的百姓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。
像这样好人家的女孩本该男耕女织,相夫教子,安稳过一生,如今却落得在酒楼委身赚银钱的这般地步。
邱沣忧民忧国之心大盛,这时再看向旁边递了好一会儿酒的姝烟,那感觉也突然不一样了。
初时他见姝烟顾盼之间似有柔媚勾引之情态,还有些本能地不喜,但此刻仔细看,这女子身上衣裳破旧有补丁,面上也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成熟,像是迫于生计,故而忧劳过度,这时想她眉目媚态,必定是因为她酒宴侍候久了,不得不对客人逢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