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时候,就不是林知南一个人的事情了。
萧家、林家、太子,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。
不然,她们何必窝在岭南这个小地方?
曲屏想着,眸子渐渐发热,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。
林知南一惊,“怎么好端端的哭了?”
“奴婢,奴婢只是心疼夫人。”曲屏道,“以您的出身,本该有一个幸福安稳的人生,过得潇洒肆意才是。”
“可就因为一个夏家,您不得不远离亲人朋友,独自行走他乡。”
“更是只能守着一个寡妇的名头渡过这后半生。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只要想到这,心里……心里就忍不住难过。”
林知南闻言,忍不住笑了,“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?”
“你可知,现在这样的日子,我盼了多久?”
上辈子,她被禁足在夏家后院,无时无刻想的不是这样的日子。
自由,无拘无束。还有那个孩子陪在她的身边。
真真是她梦寐以求的。
为此,她可以不要林家嫡女的身份,可以忍受远走他乡,与亲人天涯相隔。
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。
区区一个寡妇的名头
,实在是太无关紧要了。
更何况,她还更喜欢这个寡妇的名头。没有丈夫,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长辈需要伺候,多轻松啊。
“可这样的话,夫人就要孤苦一生了。”曲屏忍不住道。
“何为孤苦?是苦是甜?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。”林知南无所谓的笑了笑。
“好啦,你就放宽心吧。你夫人我现在过得很开心,半点改变都不想有。若萧景辰真要娶我,我才真真要烦恼呢!”
林知南抱了抱曲屏,笑着说道,“你快去催催,让厨房送一桶水过来。忙了一天,我这身上全是汗,太不舒服了。”
曲屏说服不了林知南,反而隐隐觉得林知南的话很有道理,此刻也找不到别的理由,只能抹了泪,悻悻的离开。
林知南见她走了,才长长舒了一口气,抬头看向被夜风浮动的窗户。
良久,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。
……
番县的夏日并不会宵禁,可到了半夜,街上的人也已经变得很少。
萧景辰寒着脸快步走到大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