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根结底,是他?的错,错在恩师让他?那天对天立誓的誓言压过了待宝珠的喜欢。
坐在临窗边,任由阳光柔和洒落周身的宝珠把其?中一碗面递过去,丝毫不为他?的解释所动容,平静得像是在面对陌生人,“吃完这碗面后你就回去吧,你也说了,你新来任上,衙门到处都离不了你。”
“宝珠,我………”
“面要是再不吃,就该凉了,凉了也就不好吃了。”
这样的宝珠是沈归砚从未见过的,也是令他?恐慌到脚心?发寒,他?宁愿她对自己又打又骂,也不愿意和她成为完全?陌生的人。
他?清楚她不想听他?为什么会?早出晚归的事情了,但他?仍是想要告诉她,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,他?没有在外面金屋藏娇,也不是有了别的女人,只是在忙着处理案件。
“你还记得去年浴佛节你遭绑架一事吗,那天除了你之外,马车里还有其?她被绑架的少女,一开始他?们还不敢那么光明正大,可是近些年来越发猖狂,我怀疑他?们背后同朝中的某些大人物?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才是他?们有恃无恐的底气?,他?们在皇城底下都敢绑架贵女,在其?它看不见的角落又会?如何肆无忌惮。我最近早出晚归,皆是因?为找到了拐卖少女团伙的线索。”
宝珠抬起眼儿,略带嘲讽地看着他?,“你认为,我还在意吗。”
“或者说,我会?信你吗?”
她都决定要走?了,又怎么会?在意他?忙是因?为金屋藏娇还是工作。
因?为不在意了,所以对她来说好像没有任何区别了
在她的嘲讽的目光注视下,曾经舌战群儒的沈归砚此刻像是沾上了一层米糊黏嘴,连完整的半副音节都说不出。
心?脏处随之冒出密密麻麻的针扎刺疼,眼底浮现一层细碎的水光,“因?为你不喜欢我,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到底在做什么是吗,你想要回金陵也是这个?原因?吗。”
“沈宝珠,你的心?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残忍啊,你就不能稍微喜欢我一点,相信我一点吗。”说到最后,他?拔高的音量中满是幼兽悲凉的哀嚎。
“还是我的感情对你来说,就让你那么恶心?,恶心?到你连走?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?,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。”
无论他?怎么说,宝珠这厢都选择了沉默,就这样也好。
眼尾一片湿红的沈归砚抬头避回奔涌而至的泪意,伸出手拽住她手腕,近乎卑微的哀求着,“就算你要赶我走?,也请让我把你护送回京后在赶我走?,好嘛,要不然?我不放心?。”
“你有什么好不放心?的。”宝珠扬起红唇,止不住地讥讽,“路上在危险,又比得过之前那样危险吗,要本郡主?说,天底下最危险的地方都比不过你身边。”
顿时没有了任何胃口的宝珠站起身,径直往外走?去,“我出去走?走?。”
沈归砚想也没想地直接跟上,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,我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宝珠冷漠至极的口吻,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搅得他?血液翻滚,喉间涌上血腥。
走?出客栈后的宝珠一时半会?儿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可是还没等她走?远,一个?小男孩突然?直直的朝她撞来,她好心?的询问她有没有伤到哪里时,一块浸满蒙汗药的布巾捂住了她的鼻子。
在她走?出去后,沈归砚不放心?的追上去,却遇到了一直跟在他?们身后的柳儿。
她今日的心?情极好,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带着愉悦,又在他?看过来的那一瞬间目带愁容,“宥齐,就算郡主?不要你了,我也会?一直陪在你身边的,时间会?告诉你,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。”
谁知她的话像是踩中了沈归砚的逆鳞,致使少年周边的气?压低得仿佛能冻伤人,狭长的桃花眼锐利一扫,“谁和你说她不要我了,她只是和我闹脾气?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