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敢,他要是敢背着本?郡主在外面有人,看本?郡主不把他的狗腿给打断,皮都剥了拿去窜风筝。”宝珠嘴上虽否认冬儿的话,仍是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子。
更多的是,她的心里因?为她的一句话,从而?感到惶恐不安。
好像一只在暴风天里放出?去的纸鸢,身为持线人的你想控制住它,想要把它的线收回来,它却不受你的控制,而?是由着狂风带着它忽高忽低。
更因?着冬儿今日说的那句话,往常天色一暗就早早睡下的宝珠此时不见一丝睡意,视线更是频频往门外望去,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因?不安而?蜷缩着。
特别是今晚上,直到她睡着后他都仍然?没有回来。
唯独醒来后,枕边残留的余温似在提醒她,他昨晚上回来了,并没有在外面过夜。
就连她的梳妆桌上,都放着一枝刚从树枝上折断,沾着晨露的桃花。
自从和她成亲后,她的梳妆桌上永远都会有一枝开得最灿烂的花。
她在想,她已经有多久没有看见他了,为什?么之前不忙,或者说是之前在忙都能抽空来陪自己吃个饭的人,如今却是忙得连见上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了。
吃完早饭后,闲着无事的宝珠决定到花园里溜圈,看一眼自己前些?天种下的水仙花长出?了花苞没有。
她人刚来到后园,远远地就听见了有几个小丫鬟凑在一起嚼舌根。
“如果我是大人,我肯定也喜欢外面那位,小意温柔可人,还会红袖添香,最重要的是对我们这些?当下人的宽容,我就不信你们和我不是一样的想法。”
“嘘,你那么说就不怕夫人听见了。”
小丫鬟满不在意,眼神倨傲又带着一丝鄙夷,“大人都不知道?多少?天没有回来了,就算夫人听见了又如何,不被爱的才是
“好一个不?被爱的才是第三?者。”宝珠简直是要被这个强盗逻辑给气笑了。
哪怕被撞见了,红杏依旧不甘示弱的梗起脖子,言辞凿凿,“奴婢说得又没有错,不?被爱的本来就是第三?者,都知?道当夫君的不?喜欢自己,喜欢的是别人,为什么不?能大度一点儿成全他们。”
“哪怕你是郡主又如何,爱情应该讲究先来后到。”
宝珠见过不?怕死的,也见过胆大的,但是像这种蠢得百里挑一的还是第一次见,团扇轻摇,目露讥讽,“好啊,既然你那么大度,那你的夫君要娶别的女人,你是不?是也应该大度一点自请下堂成全他们。”
宝珠勾起?嘲讽,“毕竟对你来说,不?被爱的才是小三?,不?是吗。”
满嘴大道理的红杏却愣住,随后是暴怒,“他敢!”
雪苹冷下脸,“这是谁买回来的丫鬟,见
到郡主不?行礼就罢了,还敢扯一些歪门邪理到郡主面前?乱舞,你们还不?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后发卖勾栏。”
“你敢!”红杏看着要上来按住她的婆子们,虽是慌了,仍是不?认为自己有错,“我可?是柳夫人的人,你要是动了我,大人肯定不?会放过你的。”
“你看本郡主敢不?敢。”宝珠抬起?团扇勾起?那张满不?服气的小脸,扬手一个巴掌过去。
沉下脸,冷眼扫过吓得浑身发抖的丫鬟们,“把府里的所有人都召过来,本郡主要让他们清楚,谁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。”
不?过宝珠倒是对她口中的那位柳夫人挺感兴趣的,也不?知?道那位柳夫人是何方神圣,才教唆出了那么一条好狗。
“去衙门吧。”艳丽的眉眼染上愠怒的宝珠踮起?脚尖,折下了低矮处的一枝桃花。
雪苹应声吩咐下去后,才问,“小姐,可?要奴婢去查一下那位柳夫人是谁。”
宝珠愣了一下,随后扔掉手中看腻了的桃花,眼里带着连她都没注意的嘲弄,“不?了,就算知?道了又怎么样,难道要我把人打杀了不?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