趴在她背上,因为腿过长耷拉掉在地上的沈归砚脸颊埋在她脖间,嗓音发哑的反驳,“没有。”
“真的吗?那我怎么?感觉有水滴进我脖子里了,怪凉飕飕的。”宝珠说着又抬头看?了一眼,要是?没有下雨,那怎么?解释哪来的雨水滴落到脖子里啊。
“可能是?宝珠看?错了,有时候夜里走在树下也会被雨滴,只不过不是?下雨,有可能是?虫子在排泄。”眼角弥漫着一片湿红的沈归砚恶劣的朝她脖子吹了一口气。
“我听说,那些虫子最喜欢的就是?像夫人?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了。”
………
“你闭嘴,本郡主警告你不许在说了,你要是?再说,我就把你给扔下来。”他的形容词吓得宝珠毛骨悚然得下一秒就要把他扔下去,然后不管不顾的冲到湖里洗澡!
这下子,宝珠也不在纠结是?不是?下雨了,只纠结要不干脆把他扔了吧,那么?重的一个人?,她背着很吃力的。
“叫你平时少吃一点?少吃一点?,现在好了,我都要背不动你了。”她嘴上虽在嫌弃,却没有把人?扔掉的想法,最多是?在心里扎他的稻草人?。
把重力都压在趿拉在地上的两条腿的沈归砚诚恳地回应,“嗯,下次我一定?多吃一点?,吃得身体壮壮的才?行?。”
宝珠一怔,随后一脚踢飞横在路中间的小石子,“什么?壮壮的,你现在都沉得要死,等你变得壮壮的,我可不背你了。”
“不用你背,以后都由我来背你,我这个当人?丈夫的,理应要保护好你。”沈归砚抱紧她的脖子,附在她耳边,极轻地说了一句,“宝珠,谢谢你。”
何其有幸遇到你,又何其有幸娶到你。
幸运的是?,在天亮后不久的他们走出?了深山,还好运的遇到了一辆要进城的牛车。
沈归砚使了五枚铜钱,拜托赶车的人?送他们进城。
坐在柴火堆上的宝珠凑到他耳边,很小声很小声地问,“你不是?还有不少碎银吗,为什么?只给几枚铜钱。”
头靠着她肩膀的沈归砚吃力的抬起?手把她撒落颊边的云鬓拢至耳后,呼吸均匀的喷洒于她耳边,“娘子你要知道,防人?之心不可无,出?门在外?钱财不可外?露。”
“我们现在一个残一个弱,要是?对方兴起?了不歹之心,我们怎么?办。”
“永远不要把一个人?想得太好,而我,习惯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一个人?。”这是?他从小到大一直信奉的观点?,因为没有一个人?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陌生?人?好。
除了,当年?的某个笨蛋。
牛车慢悠悠的晃到了正午时分才进了城。
等进了城后,早已累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的宝珠把他?往街边角落一扔,取下他?挂在腰间的钱袋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边上卖糕点的点心铺子,吸了吸扁扁的小肚子,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去给你请大夫。”
“别走。”她刚要走,手腕就被拉住。
扭过头,对上的是一张因失血过量,白得几乎透明的脸。
他?的脸是雪白的,却?衬得那张唇红似海棠染就胭脂色,鬓间散下的墨发同重墨泼洒,迤逦的落在胸前?,平添了令人折辱的破碎美。
他?可怜又柔弱的一面,是宝珠从未见过的,也看得她不自觉的口干想要喝水。
今日阳光太盛,宝珠感?觉握住的手腕像是被滚烫的炭火燎到一样?,亦连他?的呼吸在此刻都变得灼人起来。
宝珠咽了咽口水,很是奇怪的乜他?,“为什么不去找大夫啊,要是在不去,你难道真的不想要你这条腿了吗。”
她馋那家点心铺挺久了,等下吃完了又不是不会给他?买,至于那么小气吗。
“不行?,不能去。”眼神执拗的沈归砚只是又一次重复着?相?同的话。
“那你给个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