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宝珠连你夫君的话都不信了吗。”黑暗中的沈归砚挑了下眉。
宝珠很想点头?说?是不信,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?,算了,也许真的是听错了吧。
再说?了大?晚上的一直追究门?外是不是有脚步声,也是一件很吓人的事。
让她?奇怪的是,他不在身边那?几?天?自己经常失眠,等人回到家,重新和他睡在一个被窝里后,她?又总是很快步入梦乡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身上熏了什么安神香一类的熏香,要不然她?哪里会那?么快睡着。
沈归砚听到耳边逐渐平缓的呼吸声,手?臂撑在枕边看着她?的睡颜好一会儿。
才掀开被子走下床,推开门?,只见门?外正有一滩还没处理干净的血渍。
顺着血迹往前走,最后停在一个拐角处。
“怪不得你这小?子找我帮忙,感情是担心死在半路啊。”洗完手?的男人嘴里叼着根草,吊儿郎当的从暗处走出来,“也不知道是谁要对?下死手?,一个晚上没过去?黑衣人就来了七八个,还真是大?手?笔。”
“只要你护送我们到岭南,除了许诺你的条件,该有的都不会少。”沈归砚扔了一袋银子给他,“准备一辆马车,等下出发。”
现在距离金陵不远他们就按捺不住的要下手?,接下来的一条路恐怕更难走。
他们有准备,难道自己就蠢得引颈受戮不成。
男人掂了掂袋子的银子,吐出嘴里叼着的草,“我还以?为你结婚后肯定会把钱财全?部上交,感情还藏了个私房钱啊,要是让你夫人知道了,还不知道怎么闹呢。”
沈归砚唇角微翘,全?是炫耀,“这是我夫人给我的零花钱,我夫人可大?度得很。”
张望:“……啧,好浓的酸臭味。”
突然觉得手?上的钱也不是那?么的香了。
月悬高空,没有被月光照耀的地方藏着为外人所不知的?血腥,黑暗。
睡得不太踏实的宝珠悠悠转醒时,发现自?己好像正躺在马车里,她不是在客栈里睡得正香甜吗?为何会出?现在马车里。
她以为是自?己睡得太熟了,才会连上马车的时候都没有醒。
掀开帘子,才注意到外面的天仍是雾蒙蒙的?,距离天亮还有一段距离。
可?是到了午时,马车都没有打算停下的?意思,就连冬儿和雪苹都没有看见,哪怕愚钝如宝珠也发现了不对劲,“冬儿和雪苹呢?她们去哪里了。”
“他们坐另一辆马车。”
“为什么啊。”宝珠的?质疑声刚落,原本在和自?己独自?对弈的?沈归砚突然?扑了过来,紧接着一支箭嗡嗡嗡地扎进她前面坐着的?位置上。
那支箭矢擦过宝珠发间而过,要?不是沈归砚反应迅速,惊出?一身冷汗的?宝珠毫不怀疑那支箭会直直插中?她的?脑袋。
紧接着行驶得好好的?马车开始动荡起来,不复前面平缓,加快进度的?往前狂奔,颠得连人的?五脏六腑都要?颠出?来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啊。”后脑勺被他护住,脸颊贴上男人胸口的?宝珠脑海中?浮现出?一个可?怕的?猜测,“我们该不会是遇上土匪了吧。”
她猜测前往岭南的?路上可?能不太会太平,但没有猜到这才离京多远啊就遇到了,外面的?治安已经那么乱了吗。
早知道治安那么乱,为什么不多请几个人来保护啊!!!
直到马车行驶逐渐平稳,并确定那伙人没有在追上来的?沈归砚适才松开她,粗糙的?指腹抚摸着她脸颊,“所以夫人这一路上都要?跟好我,知道吗。”
又捏着她脸颊,阴恻恻地威胁,“要?是夫人不跟好我,说不定就会被那群土匪给抓到土匪窝里当压寨夫人,然?后再也吃不到我给你?做的?饼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