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可羡。”
坏人在她背后,呢喃着。
“龙可羡。”
阿勒把龙可羡禁锢在双臂里,让她迷失在指尖,他们低语着,肆无忌惮地丈量人与人的距离,试探兄妹间的界限。
“……龙可羡啊。”
阿勒在她耳边咬字。
然后吞掉了她眼下的泪痕,再冲湿了她的手掌。
立大功
天不亮,厉天就候在了门口,左手一摞跌打膏,右手一筐金创药,还要用胳膊肘捅捅郁青。
“昨夜是不是打架了?”
“你听见响没有?天老爷,有一阵儿哐哐砸得我耳根都软了。”
“上来也不是,不上来也不是……我怕公子给我耳朵削了,我看他常有这个意思。”
郁青安安静静站在边上,接着密集的话语,只回了一句:“没听见。”
“怎可能呢,我分明听着……”厉天惊骇,“难不成是我耳朵不灵了?这回完了,公子定然要削了我。”
淡光来到内廊,斜斜的一道,光带里飘着细小的尘屑,厉天还在窃窃低语。
光线、声音和尘屑都进不到屋内,帐幔还没有醒来,里头有人浸在沉酣里。
阿勒醒了,他撑着手臂看龙可羡……的后脑勺。
这人昨晚不知道是羞还是热,躲到了里侧贴墙睡,这会儿露出来的耳朵红通通,阿勒把乱掉的发丝勾到耳后,还舍不得放,指间卷着一绺柔软的触感。在片刻的静谧里,回想起来的,都是那奇异而湿润的滋味儿。
从前没尝过。
梦里的景儿成了真,睁开眼却还像在梦里似的。
他懊恼地松开指头,那发丝一圈圈地滑落松绑,某些亢奋起来的东西却反而被一圈圈束紧似的,痛,还热。
日头彻底升起来了,枝桠上残留的夜露散在空气中,有人提着竹筐,拂开绿云进了客栈,附在郁青耳边说了句话。
厉天倾耳去听,却毫无所获,在郁青横眼过来时悻悻道:“你们第一军瞎捣鼓什么呢?”
第一军独立在外,从日常军费花销到招募标准都是不公开的,平日走的都是二姑娘的私账,实打实是支私军。
哪怕是厉天,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第一军军营就设在南清城里,再从几次调兵过程里揣摩出现存人数顶多三千。
三千人。
常常干的是三万人的事儿。
郁青说:“查个人。”
厉天还要再问,不料后脑勺一凉,紧闭的房门慢悠悠打开,公子松松搭着件袍子,肩上蹲只黑猫,反手带上了门,目光不耐烦:“杵在这里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