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刘东去世之后,少年似乎就变了一个人。
虽然不知道到底哪里变,可他就是变了。
以前那个心里没有一丝丝症结的少年,那个在亲人面前会开心笑的少年,从那之后,变得不爱笑,处理起事来却井井有条…
她对自己的突然离开也抱有歉意,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?
她有时会贪恋花镇的宁静生活。
冬天在楼下,围着红泥小火炉发呆,夏天坐在楼上的窗户边,阳光透过窗,爬山虎布满了墙,小鸟叽叽咋咋地站在窗台,窗户角落,一株花红树,有着累累果实摇坠,有时跟着两个诚挚的男生,赤脚走在河滩上,感受细细的鹅卵石按摩脚底……
如果没有那群讨厌的人,花镇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。
可美好终究是曾经比较美好,仿佛因为美好,就可以在记忆里将那些不好剥离,现实却无法剥离任何一点点的苦痛,疼痛总比美好更容易触碰人的神经吧!
那天,春寒料峭,少年朝着自己走来。
他是专门在那里等自己的吧。
她现在才想通,少年并不是来看自己的,而是来探寻信息的。
那一瞬间的欣喜,此刻不知该如何面对。
回到家之后,少年对自己爷爷的故事非常感兴趣,尤其是那些老照片,那些照片上的人,爷爷从来不对外人讲,但是会对自己讲。
还有前天,少年和自己父亲在山上聊完之后,父亲就变得很不一样,他…是为了刘东而来。
还有,她到此刻才理解齐云山眼里的那种惊讶,那绝对不是见到普通有钱人才会有的。
刚才少年说,陶铃街,彩虹路,西苑。
陶铃街代表少年,彩虹路代表攀州,西苑代表的是红武。
如果将其分类的话,按照同一层次归属,稳定的结构一定是同一层次的建构,明白西苑和彩虹路所在的层次,自然就知道陶铃街的层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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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报纸上从来没有说陶铃街的负责人是谁……
他…如今,真的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。
前不久,《红新社》报道,陶彩将在除了攀州以外的东海、京城、甽州、羊州开店,上面附总设和院长的讲话,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可自己明明知道很多,至少关于自己的一部分,是知道的,却不能告诉他。
是大家骗了刘东,也不怪他会这样想。
想想这些,心里还真有点难受。
她终究还是走出了房间,安慰了一下自己母亲之后,走出隔壁房间,她走进马景澄和张莘月的房间,对张莘月说:“莘月,我能和景澄单独说两句话吗?”
张莘月知道隔壁有人,可是她没想到会是齐灵,她识趣地走出去,并关上门。
马景澄摸摸头,笑道:“齐灵姐,你都听见了?”
齐灵一愣,少年还是那个样子呀…
马景澄站起来,给齐灵让座,齐灵却一把将他抱住。
齐灵在马景澄耳边轻轻地说:“没关系的,景澄,真的没关系的,你不要有压力。。。”
马景澄伸手将其紧紧抱住,脸颊感受着她柔软的长发,鼻息传入一股淡淡的香味,他用极低的声音回复:“齐灵姐,对不起!”
齐灵沉醉于这种拥抱,她再次感到那种少年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安全感,不知道为什么,她就是有这种感受,她抱得很紧,眼泪不自觉就掉落,“没有关系,你知道吗,你要做自己,不要再为别人考虑了,要多为自己考虑,你要爱自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