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有齐敬之、齐灵、齐连衡、齐灵她妈妈,他们一家人都在这里了。
齐连衡的感受最为强烈,他似乎有点理解马景澄的感受了,他一直有个疑惑,马景澄为什么要调查刘东的事情,现在听了他的话,他才懂,那种感情难以割舍。
尽管他能够理解,但终究是类比的感情,并不能真正理解那种感情,因为他没经历过。
如果说谁最能理解的话,只有张莘月。
就像,当一个人被很多人欺负时,大家都是围观者,或者装作没看见,却有一个人挺身而出,不管有没有用,那个往前走一步的动作,代表的意义就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。
在这个时代,还留着那种所谓的义气。
大家心里的道德道义还在,并没有利益之上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这不是一句假话。
而且攀州人所谓的义气,外人是看不懂的,从某些方面来说,也是不理智的。
这里的人,没有为什么,就是你对我好,我就十倍的对你好,你说打架,我绝不后退半步,有时候就是这么没有理智。
总之一句话:讲义气!
当马景澄家快要活不下去了时,他奶奶让其去周围借粮食,可谁借给他呢,没有。
是刘东将自己的粮食分了一半给他家,并且时常帮助他家干这样干那样,在别的时代,也许没人帮助,怎样都可能活下去,但是在当时,不行。
他没有记恨那些拒绝借粮食的人,别人没有什么义务借给他,但是他记住了刘东的恩情。
所以,只要是刘东说的话,沉默的少年都十分相信,刘东说,面对祝家人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,他就是这么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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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东说的就是对的,少年这样认为。
刘伯恩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:“你知道吧,齐灵算是刘东媳妇儿,如果她有困难,你能不能帮她一把?”
刘伯恩的话让很多人紧张了起来。
对面屋子里的人屏息静气地听着,齐灵有点点的紧张,最紧张的是齐连衡,他甚至都想要替马景澄回答,他期盼马景澄能够答应下来。
“二舅爷爷,您看,您都说算是了,算是和是,尽管只有一字之差,但是意义却大不一样,这就相当于女朋友和妻子的区别,差别还是挺大的!”
马景澄没有说帮,也没有说不帮,只是抓住了刘伯恩的一个小小漏洞进行回答。
“你这孩子,齐灵是刘东媳妇儿,是整个花镇都知道的事情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”刘伯恩讲的很平静,语气中没有掺杂任何批评的意思。
“人们相信自己的眼睛,是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大脑。”马景澄伸手从张莘月衣兜里拿出一个带有温度的铁闻闻,自顾自地剥了起来,“而我,从来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,因为我也相信我的大脑!”
刘伯恩沉眉思考。
刘伯恩是很厉害,可他在这种弯弯绕上,需要思考。
而隔壁的两人,齐灵和齐连衡,听完之后就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了。
齐连衡不得不暗叹:“一句话就表达了几个意思,首先回答了刘老的问题,其次将自己和别人的层次区分开来,如果骂人有境界的话,这句话已经是最高境界了!”
齐灵在理解这句话的同时,对此感受也更深,她就在这件事情当中,别人看见的是假象,她真相和假象同时看见,这种对比得来的经验,是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见的。
刘伯恩这时想起了秦聿铭说的话,他决定忽略这个问题,马景澄的回答让他感到了从情感上突破就是个错误。
这个错误的原因在于,刘东和齐灵所谓的情感如同建立在沙滩上的楼阁,并不真实。
“今天找你来…我听说你现在负责陶铃街,手里很有钱,你看,能不能拿出点来借给我!”
刘伯恩很快就会发现他的这个问法是个巨大的错误。
“不知道您想要借多少?”马景澄没有立刻否决。
隔壁的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数字:520!
刘伯恩又沉默了。
他有种感觉,自己今天说话都不顺畅。
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想得太多,亦或是要的金额太多,超出了他的认知…
总之,他头一次感觉这么憋屈,说话不是那么畅快。
“五百二十万!”刘伯恩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说出了口,晚说不如早说。
马景澄没有立刻接他的话,吃了两瓣柑橘才开口:“二舅爷爷,您知道,五百二十万是多少钱吗?”